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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s brother was disappeared by the Assad regime. 13 years later, leaked photos confirm how he died | CBC 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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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这个故事包含尸体图像和生动的身体伤害。

自从2012年他的兄弟伊马德被叙利亚前阿萨德政权的安全部队暴力逮捕以来,塔尔·纳贾尔和他的家人一直在寻找他的兄弟伊马德13年,但始终没有结果。

2024 年 12 月政府被推翻后 独裁者巴沙尔·阿萨德逃亡纳贾尔甚至多次与他的一个儿子前往大马士革郊外一所臭名昭著的监狱,该政权在那里谋杀了数千名囚犯。他们希望能找到伊玛德的踪迹。

“我们去了里面的牢房,”纳贾尔说。 “伊马德是一名画家,他过去常常在墙上画画,所以我们在墙上寻找,希望能找到他的画作。”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搜寻,57 岁的铁匠纳贾尔现在手里拿着一张记者给他的纸,证实了他所担心的事情。泄露给记者的阿萨德政权数以万计的记录和照片之一是一份包含三行阿拉伯文字的死亡证明。

声明中写道:“在急诊室为被拘留者伊马德·赛义德·纳贾尔(Imad Saeed al-Najjar)提供治疗时,尽管他持续尝试了 30 分钟直至死亡,但他对复苏没有反应。”塔尔·纳贾尔说,它的日期是 2012 年 8 月 14 日,即伊马德被阿萨德安全部队带走 10 天后。伊马德曾参加过和平抗议活动,这是前一年爆发的反对叙利亚独裁统治的革命的一部分。

九月份,当纳贾尔在大马士革一家酒店的地下室办公室里读到这些文字时,他的脸皱了起来,他开始抽泣。他冲出房间,走廊里回荡着他的哭声。

叙利亚活动人士和亲属持有失踪亲人的照片。
一月份,活动人士和亲属参加了叙利亚杜马的抗议活动,要求了解在反对派团体与前总统巴沙尔·阿萨德军队之间的战争中失踪的四名活动人士的下落。 (Mosa’ab Elshamy/美联社)

伊马德·纳贾尔被谋杀是阿萨德军队犯下的数千起谋杀案之一,这些案件被记录在被称为大马士革档案的庞大政府文件和照片汇编中。

德国公共广播公司 NDR 获得了 134,000 份叙利亚安全和情报记录,并与总部位于华盛顿的国际调查记者联盟 (ICIJ) 及其全球媒体合作伙伴网络(包括 CBC News)共享这些记录。

泄露的记录包括 70,000 张图像(其中许多是叙利亚军警拍摄并编录的酷刑受害者尸体的可怕照片)以及来自叙利亚情报机构的 64,000 份文件,其中包括许多死亡证明和逮捕报告。

记者分析了这些照片,数出了 10,212 具被拘留者的尸体。这些照片大多拍摄于 2015 年至 2024 年。到目前为止,叙利亚公众还不知道这些照片的存在。

一张泄露的叙利亚政府照片显示,一名死者的上半身有瘀伤,有饥饿的迹象,躺在金属地板上。
德国公共广播公司 NDR 获得的一组叙利亚安全和情报记录《大马士革档案》中泄露的 70,000 张照片中包括被殴打和瘦弱尸体的照片。 (NDR/国际调查记者联盟)

“官僚酷刑”

在叙利亚长达13年的内战期间,阿萨德政权拘留、折磨和杀害了数千名该国公民,旨在消灭所有异议迹象。叙利亚人权网络估计,自 2011 年战争爆发以来,已有超过 15 万人被阿萨德军队逮捕并“强迫失踪”。

什么时候 政权终于垮台,成千上万像泰尔·纳贾尔一样的人重新开始寻找失踪的亲人。他们涌向监狱、医院和乱葬坑;他们翻遍散落的文件,检查医院太平间的尸体,希望找到失散已久的家人,或者至少找到一种对自己命运的结束感。

一位戴着眼镜、身穿深色西装和蓝色衬衫的法学教授坐在书架前与记者交谈。
研究武装冲突受害者保护问题的麦吉尔大学法学教授雷内·普罗沃斯特表示,大马士革的档案显示了阿萨德政权统治下的叙利亚存在“真正的酷刑和处决官僚机构”。 (塞缪尔·拉普安特-萨瓦德/加拿大广播电台)

但成千上万的叙利亚人一无所获,他们的希望也变成了痛苦,因为他们担心自己可能永远不会知道政府对他们的家人做了什么。

大马士革档案最终讲述了其中许多人的遭遇。蒙特利尔麦吉尔大学法学教授雷内·普罗沃斯特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他的研究重点是保护武装冲突受害者。

“被阿萨德政权失踪的人的家人 [may] 终于知道他们的亲人发生了什么事,”他说。

普罗沃斯特表示,泄露的文件和照片对于刑事调查和对阿萨德政权官员的潜在起诉也可能具有无价的价值。

他说:“在这里,我们看到建立了一个真正的制度,一个真正的酷刑和处决官僚机构,而这样的官僚机构只有在叙利亚政权最高层的知情和同意的情况下才能建立。”

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在与俄罗斯总统普京交谈时用左手做了手势。
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左)于 2024 年 7 月 24 日在莫斯科举行会议期间与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交谈。阿萨德于 2024 年底被赶下台后逃往俄罗斯。 (瓦列里·沙里夫林/人造卫星/克里姆林宫泳池,美联社)

叙利亚官员整理照片

大马士革档案中的照片最初是通过表格编制的2020 年至 2024 年间担任大马士革宪兵证据保存部门负责人的叙利亚军官,他向消息来源提供了这些图像,然后该消息来源与 NDR 分享了这些图像。 情报机构的其他记录分别泄露给 NDR。

“有些事情人们需要知道,”该官员在接受 NDR 采访时说道。 “有些人的家人需要知道他们在哪里以及发生了什么事。”

一张泄露的叙利亚政府照片显示,一名死者赤身裸体躺在地上,双臂瘦弱,肋骨清晰可见。
叙利亚军警证据保存部门泄露的一张照片显示,一名死者营养不良,尸体赤裸,地上有瘀伤。 (NDR/国际调查记者联盟)

这些照片已经独立分享给德国当局和叙利亚法律研究中心。德国当局一直处于起诉针对阿萨德政权前成员的罪行的最前线。叙利亚法律研究中心是一个德国非政府组织,致力于揭露叙利亚侵犯人权行为并保护此类罪行的受害者。

照片中包含被拘留者的姓名,NDR 和 ICIJ 的记者提取了这些姓名,NDR 与四个实体分享了这些姓名:联合国 叙利亚失踪人员独立机构;这 叙利亚人权网络; 塔阿菲,一项为叙利亚拘留和酷刑受害者提供资源的倡议;和 叙利亚法律研究中心

提供照片证明订单已执行

这并不是叙利亚政府内部有人第一次泄露大量证明该政权残暴的证据。

代号为凯撒的军事叛逃者 提供了 55,000 张图像十多年前,在逃离该国之前,阿萨德的反对者看到了瘦骨嶙峋、残缺不全的尸体、眼睛缺失或有触电或勒死迹象的尸体。这引发了一系列针对叙利亚政府的国际起诉和制裁。

泄密者凯撒 今年早些时候透露了他的身份,解释说 军官的任务是拍摄尸体照片,以证明谋杀命令已经执行。

观看 |来自叙利亚的走私照片:

吉莉安·芬德利 (Gillian Findlay) 报道了叙利亚人民冒着生命危险走私照片和数千页秘密官方文件的情况,希望这些文件能够导致巴沙尔·阿萨德 (Bashar al Assad) 因战争罪被定罪。

“该政权的军官、士兵等需要向他们的上级证明他们实际上正在以这些可怕的方式执行杀害和折磨平民的命令,”他 在 2017 年接受 CBC 第五庄园采访时说道

”[It]重要的是要记住,他们看不到自己所做行为的后果,因此即使在记录这些事情时,他们也认为自己凌驾于国际法之上。”

新的图像集显示了叙利亚当局在凯撒档案结束后 11 年里继续进行杀戮的严重性和规模,以及对囚犯尸体进行拍照和分类的可怕过程。

挨饿、赤身裸体、挨打

为了更好地了解泄露照片中的真实情况,来自 ICIJ、NDR 和德国报纸《南德意志报》的记者团队对 540 张照片(显示 565 具尸体)进行了随机抽样分析,发现四分之三的受害者有饥饿的迹象,近三分之二的受害者有身体伤害的迹象。

几乎一半的尸体赤裸裸地暴露在地板或金属表面上。

大马士革的档案图像显示,每个囚犯死亡后都会被运送、拍照和编目。

一张在叙利亚政府拘留期间遭受酷刑的死者的特写照片显示,他的上半身有严重瘀伤的迹象。
ICIJ 分析了泄露图像中的 565 具尸体,其中近三分之二显示出身体受伤的迹象,几乎一半的尸体赤身露体——暴露在地板或金属表面上。 (NDR/国际调查记者联盟)

几乎在所有情况下,被拘留者的号码都写在贴在他们身上的白卡上,用记号笔写在他们的手臂、腿、躯干或额头上,或者叠加在照片上。一名军事摄影师脚上穿着橡胶靴或手术套,从多个角度拍摄尸体的照片,然后将图像归档到精心组织的数字文件夹中。


这些照片的标题经过精心设计,包括囚犯的号码、摄影师的名字、照片拍摄日期,在许多情况下,还包括逮捕囚犯的安全部门,包括宪兵、空军情报局和情报总局。

由于担心叙利亚情报部门的残暴行为,其中包括酷刑和性暴力,叙利亚情报部门在加拿大、美国和欧洲面临广泛制裁。

一名失踪的叙利亚活动人士的四名家人正在查看最近发现的他被囚禁的尸体的照片。
法齐·哈马达(Fawzi al-Hamada)(左)和失踪的叙利亚活动人士马赞·哈马达(Mazen al-Hamada)的其他三名家人观看马赞在被囚禁期间死亡后拍摄的尸体照片。 (非报告)

著名活动人士受伤的身体

NDR 和 ICIJ 总共采访了七个家庭,其亲人的死亡情况已在大马士革档案记录中得到证实。在某些情况下,比如纳贾尔的情况,这些记录是家人收到的第一个证据,表明他们的亲属已经死亡。

记者采访的亲属中有活动家马赞·哈马达的家人,他的尸体是在阿萨德政权倒台后被发现的。

照片中,他穿着囚服躺在大理石地板上,手腕上有束缚的痕迹。他的赤脚被擦伤了。他的尸体被标记为1174号被拘留者。

地板上躺着一名身着囚服的叙利亚活动分子的尸体,手腕上有明显的束缚痕迹。
马赞·哈马达 (Mazen al-Hamada) 的一张被泄露的照片经其家人同意发布,照片中展示了这位叙利亚活动家的尸体,该尸体是在阿萨德政权垮台后发现的。 (NDR/国际调查记者联盟)

滨田 2013年逃往荷兰 在接下来的七年里,他讲述了他在监狱中目睹和忍受的恐怖,希望说服世界领导人将阿萨德绳之以法。

最终,2020 年,他绝望地回到家中,希望能够说服叙利亚当局释放那些仍被困在监狱里的人,其中包括他自己的侄子。

但他一抵达大马士革机场就被拘留,他的亲人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直到去年 12 月他的尸体被发现。

他的弟弟法齐·哈马达说:“我们摆脱了当时的残暴政权,在某种程度上享受到了自由的气氛,并从叙利亚人民的噩梦中解脱出来。这是通过马赞和烈士的牺牲而实现的。”

“至少我们找到了他的尸体,而成千上万的家庭仍然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