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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thout journalists, war crimes remain unwritt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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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由脆弱的防水布撑起的小帐篷孤零零地矗立着,周围是血迹斑斑、破烂不堪的蓝色头盔和背心,上面写着“新闻”字样。被砸碎的手机、笔记本电脑和摄像机以及碎片散落在周围,这可能是战区的场景。

但这不是战区。这是一个为半岛电视台组织的为期两天的会议设置场景的装置,该会议于周三开始,旨在强调在武装冲突中工作的记者所面临的可怕危险。

该装置位于喜来登大酒店棱角分明的会议厅前,这是一座位于多哈高档西湾社区的野兽派建筑。

里面的液晶屏幕正在播放半岛电视台记者穿着蓝色背心和夹克在加沙进行报道的镜头。然后镜头切换到以色列总理本杰明·内塔尼亚胡拍拍一名以色列军人的背,随后镜头出现抗议者举着巴勒斯坦旗帜和海报,称内塔尼亚胡是战犯。

在大厅的一侧,出现了一个面板,列出了在报道以色列加沙战争时受伤或死亡的半岛电视台记者的姓名和照片,哈马斯和以色列现已就和平进程的第一阶段达成一致。面板长得吓人,横跨整个大厅。

最近,8 月 10 日,以色列对加沙城记者住所的帐篷发动袭击,故意杀害半岛电视台记者阿纳斯·谢里夫。那次袭击还造成一名半岛电视台记者、两名半岛电视台摄像师、一名自由摄影师和一名自由记者死亡。

关于加沙记者遇害的装置
周三多哈会议外的装置 [Sarah Shamim/Al Jazeera]

对面大厅的另一侧,另一个展板展示了在报道世界各地冲突时被杀的半岛电视台记者的姓名和照片,其中包括 2004 年在伊拉克报道卡尔巴拉市冲突时被杀的拉希德·瓦利 (Rasheed Wali);穆罕默德·马萨姆 (Mohammad al-Masalmeh) 于 2013 年在叙利亚德拉报道内战时被杀。

这是一个痛苦的提醒,据 Shireen Abu Akleh 天文台称,加沙战争造成近 300 名记者和媒体工作者丧生,其中包括半岛电视台的 10 名记者和媒体工作者,这并不是记者在冲突地区报道时丧生的孤立案例。

一个小组展示了半岛电视台记者在加沙之前的冲突地区被杀的情况。
一个小组显示半岛电视台记者在加沙之前的冲突地区被杀 [Maha Elbardani/Al Jazeera]

然而,无国界记者组织 (RSF) 项目和应急响应主管路易丝·阿卢因·比切特 (Louise Alluin Bichet) 在周三的会议上表示,加沙对记者来说标志着一个转折点。

她说,虽然记者们在冲突期间和冲突之外开展工作时,曾经依靠散布在会议入口处的防弹背心来保护自己免受意外伤害,但现在他们却成为了蓄意攻击的目标。

“你穿什么样的防弹衣并不重要。”

正如国家人权委员会(NHRC)主席玛丽亚姆·宾特·阿卜杜拉·阿提亚所强调的那样,国际法在加沙战争中遭到蔑视,“记者成为攻击目标并被杀害”。

该装置向许多加沙记者描绘了现实。
该装置向许多加沙记者描绘了现实 [Maha Elbardani/Al Jazeera]

记者受到炮火袭击

周三,半岛电视台阿拉伯语主播穆罕默德·克里钦以一段视频拉开会议序幕,视频显示加沙地带浓烟滚滚,记者遭到袭击。

“记者们自己也成了新闻,”克里钦说道,屏幕上出现了半岛电视台加沙分社社长瓦尔·达杜赫 (Wael Dahdouh) 在袭击发生后痛苦地翻滚的画面。达杜赫在加沙失去了许多家人,包括他的妻子和几个孩子。

随后,视频切换到半岛电视台摄影师 Samer Abudaqa 的镜头,他于 2023 年 12 月在以色列对加沙南部汗尤尼斯的袭击中丧生。克里钦告诉观众,阿布·达卡流血了六个小时,而以色列军队阻止救护车到达他身边。

“半岛电视台已经告别了它的许多儿子,”克里钦说。

随着记者受到越来越多的攻击,新任命的半岛电视台媒体网络总干事谢赫·纳赛尔·本·费萨尔·阿勒萨尼在会议上表示,记者的安全必须是所有新闻机构的首要任务。

“否则,战争罪将继续不成文,”他说。 “保护记者就是保护真相本身。”

一名证人和一名受害者

瓦尔·达杜赫 (Wael Dahdouh) 是战争早期阶段半岛电视台最著名的记者之一。他在战争过程中受了重伤,并失去了近亲,并于2023年12月被疏散到卡塔尔接受伤势治疗。

他将加沙正在发生的事情描述为“全面种族灭绝”。

2023 年 10 月 25 日,以色列空袭了加沙地带中部的一所房屋,达赫杜在报道战争期间,他的家人曾在此避难。包括他的妻子、儿子、女儿和孙子在内的几名亲密家庭成员被杀。

“记者正在被杀害,他们正在遭受种族灭绝,”达杜赫在会议上用左手用力比划着,而他的右手仍在从重伤中恢复过来。

达杜赫告诉观众,报道一场给个人带来如此毁灭性后果的战争对加沙所有记者来说都是一项重大挑战。

“当你的家人死了,在你面前被切成碎片……你的内心有一座火山。你想要战斗,但你保持专业并继续你的工作,”他说。

在埋葬妻子和孩子后,他告诉受伤的儿子和女儿:“我要返回加沙(城)继续我的工作。”你想做什么?

“我们会和你一起去。”要么我们一起死,要么一起活。”他们说。

随后悲剧再次发生。 Dahdouh 的长子 Hamza Dahdouh,27 岁,也是一名记者,于 2024 年 1 月在汗尤尼斯西部的以色列导弹袭击中丧生。

以色列在 2024 年下半年对黎巴嫩发动了大规模袭击——据称目标是真主党成员——并造成至少 1,000 人死亡,那里的记者也面临着这种困境。

MTV 黎巴嫩新闻记者兼主持人纳赫勒·奥代梅 (Nakhle Odaime) 尽管受到批评,也选择继续报道。

“我录制了一个视频,因为我认为这可能是我录制的最后一个视频。真相的声音应该传达给观众,”他在会议上说。

“如果我们现在不行动,明天会更糟”

虽然根据国际法,记者受到与平民相同的待遇——他们永远不是战争中的合法目标——但两者之间有一个主要区别。

“平民可以离开战场,但记者必须留下来,”红十字国际委员会近东和中东地区法律协调员奥马尔·梅基说。 “将战地记者与平民同化是不对的。”

因此,他和其他人——包括国际刑事法院(ICC)公共事务主管法迪·阿卜杜拉——在会议上表示,对战区记者的保护必须明确写入国际法。

梅基说,社交媒体时代还需要扩大“记者”的定义。 “任何能够访问这些资源的人都是记者,”他补充道,指的是那些使用手机和社交媒体传播战争新闻的人。

奥马尔·梅基向人群发表讲话
奥马尔·梅基向人群发表讲话 [Maha Elbardani/Al Jazeera]

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人权高专办)人权官员雷诺·高丁·德维兰表示,在冲突地区进行报道时遭受不同形式暴力的女记者也必须得到特殊保护。

然而,无国界记者组织的比切特表示,最终,如果没有各国的政治意愿,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 “后援需要来自所有有能力施加压力的州。”

保护记者委员会 (CPJ) 区域项目协调员多贾·达乌德 (Doja Daoud) 表示,时间至关重要。

“如果我们现在不采取行动,明天会更糟。”